中国人民银行4月3日发布由央行金融研究所所长孙国峰和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金融与发展研究中心何晓贝撰写的题为《存款利率零下限与负利率传导机制》的工作论文。[1] 论文强调，负利率政策自从在欧元区和日本实施以来一直备受争议。许多学者认为由于存款作为银行体系资金来源的特性，存款利率难以突破零下限，因此负利率环境将导致银行净息差收入减少，对银行盈利和信贷供给带来负面影响。论文指出，在现代信用货币体系中银行并不依赖存款发放贷款，因此负的存款利率不会损害银行业的存款和信贷供给。
论文指出，当名义存款利率不能低于零下限，利率的波动在很大程度上都由银行部门承担，银行的净利差被压缩，造成银行的净资本和信贷供给下降，加剧冲击的作用，存款利率下调的粘性严重损害了负利率政策的有效性。因此，负利率的传导机制在很大程度上依赖银行能自由地根据市场环境调整存贷款利率，包括将存款利率下调到零以下。存款利率顺畅地通过零利率可以有效平滑市场各类利率的波动，影响新增贷款的量和实际利率，平滑的利率波动和信贷供给可以稳定实体经济活动和总产出。负利率在银行部门中的传导畅通对于维护金融稳定，避免通缩性衰退至关重要。模型结果显示的存款利率粘性在负利率传导政策中的作用也有助于解释负利率政策在日本和欧洲效果有限的原因。
论文指出，文中模拟结果有以下政策含义：一是在一个利率可以有效穿破零利率区间的银行体系中，中央银行可以实施明显低于零的负利率政策以应对通缩型衰退；二是从长期看，由于较低的自然利率，货币当局可以将负利率政策纳入正常的货币政策工具箱；三是央行数字货币有利于负利率政策的实施，因此央行应加快推动央行数字货币的发展。
“考虑到金融危机并非一生一次（once in a life time），当未来全球再次遭遇通缩型衰退时，突破存款利率零下限的负利率政策可能成为重要的应对手段。如果负利率政策是有效的，零利率不再成为下限，中央银行就不需要提高通货膨胀目标为防止利率触及零下限留出空间，相反，中央银行调低通货膨胀目标具备了可能性。”央行工作论文认为。[2]
日本央行宣布，其在3月9日当周的货币政策决议中维持政策利率(Policy Rate) 在-0.1%，持平于预期和前值。[3] 此外，日本央行还维持CPI和通胀预期评估不变，维持日本央行10年期国债收益率目标为 0.0%，预期 0.0%，前值 0.0%。日本央行称，日本经济温和增长。降低在住宅投资上的期望。同时，上调海外经济增长预期。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提到，如果能够在2019年财年实现物价目标，央行可能会考虑退出货币宽松政策。这引发了市场关于日本央行可能会比预期更早地缩减其大规模货币刺激政策的预期。
参考文献
[1] 央行工作论文指出可将负利率纳入正常货币政策工具箱 http://www.cs.com.cn/xwzx/201804/t20180404_5766517.html
[2] 央行论文：中央银行发行数字货币有利于负利率政策实施 http://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057151
[3] 全球最维护货币宽松的“央妈”：日本央行维持政策不变 https://wallstreetcn.com/articles/3247470